2016年4月28日 星期四

醫院中的醫學人文期中報告

醫院中的醫學人文期中報告

一、前言
  這個故事來自一位,自台大醫科畢業後,放棄令人艷羨的醫業而獨自走上有風有雨,路的盡頭在雲深不知處的旅程的醫師作家-王溢嘉。在王溢嘉的實習醫生手記裡描寫了五十四個生命遭遇難題的故事,本次報告我將選取其中一個故事,<隨時準備翻臉的信賴>,並討論其醫學人文內涵。

二、故事
  ()我接了一位罹患膽結石,即將要開刀的中年婦女,她三十歲的女兒陪同她到病房來,我覺得她們母女相當可親,所以在做完住院例行的常規檢查後,我多說了些家常話。和病人說些家常話可以減少她們的緊張和敵意,當了這麼久的實習醫師,對此我已是遊刃有餘。
    王醫師,你們真辛苦。」當我在為母親抽血時,女兒這麼說著「現在辛苦,將來一定有代價的。」病人女兒的眼中流露著嘉許。一大清早就能聽到來自一個美麗女人的鼓勵,總是令人心情愉快的。
    開刀後,病人每隔六小時仍需注射兩針抗生素,這也是我的職責。我與她們母女兩雖然素昧平生,但幸好母親得的並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病痛,所以每天巡房時總是有說有笑。
    第三天傍晚,我照例為她打針。病人見我進來就笑著伸出手來,問:「還要注射幾次?」
  「快了快了,你的情況很好。」然她的皮膚已失去彈性,浮在上面的靜脈浮腫而蜷曲,脆又滑動厲害。「我媽媽說住在這裡服務真周到,好像住在旅館一樣。」女兒說。
  我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刺入病人的血管,卻不斷失敗。好在我平常和他們婦女有說有笑,而且前十幾次都是一針見血,不然不被她們抱怨才怪。
  我又失敗了。此時耳邊竟冷冷地響起:「算了!不必再打了,我看你再去學幾年吧!我媽媽不是實習品。」
    病人對醫師的信賴,往往不是全心全意的,而是一種無奈的、暫時的、姑且試試的、隨時準備翻臉的信賴但這種脆弱又緊張的關係似乎無可避免,因為任何素昧平生的兩人要在匆促之間建立起利害關係,都有其潛在的危機。

三、醫學人文的內涵討論
  王溢嘉這本書的文風是陰暗的,而我懷疑他是否因為要衝高此書的出版量,而寫了許許多多讓人鼻頭發酸的故事,來引人注意,引人傷感。畢竟越是驚人悲涼的故事,人們越喜歡看。
  然而一位實習醫學生的親身經歷還是仔細借鑒一下為好。此篇故事顯然要表達的是,當我做實習醫生盡心盡力地位病人付出時,一個偶然非蓄意的失誤,就可能導致病人對我失去信任。王溢嘉對此感到悲涼。他甚至想到,每當接到一位從其他醫院轉來的病人時,病人常會把他們一度尊敬過的醫師形容為「庸醫」,然後開始讚美台大醫院。這樣子這位病人以後對台大醫院不滿意,轉診到別處時,王溢嘉覺得,他是不是也會把台大醫院的醫生們形容做庸醫呢?
  王溢嘉後來離開醫界,大概就是因為受不了醫院中發生的這些事吧!醫病關係不比與好友相處,其中多了許多緊張與敵意。想想一位七八歲的兒童第一次進入牙醫診所時,若是沒有天生的定力,在牙醫要求他張開嘴巴,使冰冷的金屬器進入口中時,很少有不大哭大鬧的吧!所以,人在看診時天生就有一種潛在的敵對意識,因為就醫時常要放棄自己的身體自主權,完完全全遭醫生擺布。因此,王溢嘉想要在醫院中體驗人世間的溫情,享受人際間應有的信賴,恐怕是注定要經常受傷的吧!
  我會不會也步上一樣的道路呢?離開醫界。在我高中時,爸媽就曾語重心長的對我說:「XX阿,你是個感情豐富的孩子,到了醫院千萬要學會放下啊!醫院怎麼能是個充滿歡樂的地方呢?在病痛中的人常是痛苦的,痛苦的人怎麼可能有好臉色呢?」我該以甚麼樣的態度面對往後的行醫之路呢?
  是要以愛嗎?Cliché!然而cliché經常就是人世間的真理。上大學以來,不間段的被灌輸「你要有同理心!」仔細想想,也只有同理心能作為醫生燃燒生命的原料了吧!若能同理病人的痛苦,對於這些嘲諷,這些失去,大概就能泰然處之了吧;若能對世界抱有愛,那麼遇到任何挫折,都能勇往直前了吧。然而王溢嘉言:「為學日深,為道日淺,涉世亦深,人情益薄」這個世界就真有這麼糟糕嗎?每個大人都說,你們的行醫環境正在變壞,你們會很累,你們的健保制度不健全,然後尤其是你們的醫病關係越來越差。難道長成一個大人,就非得就這樣被世界消磨?
  其實王溢嘉提出的問題,不僅僅發生在醫界,就好樣醫學人文討論的課題,在世界的其他領域,經常也能找到相應的例子。看看著名的文學作品,不是都鼓勵人類要在這殘酷的世界保持熱情嗎?看看網路上的牢騷部落客,不是時常在抱怨社會冷暖、人情悲涼嗎?我認為人的一生,不論是不是要做醫生,都要面對這個故事所言的隨時準備翻臉的信賴,都要面對人際的失落與悲哀。醫院只是一個悲歡離合故事的濃縮放大版而已。年輕如我,當然相信自己還有足夠的熱情面對這樣的處境,只希望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後的自己,經歷王溢嘉經歷的事情時,還能堅守崗位,繼續在醫界為病人不求回報的奉獻。


228紀念公園與人權紀念館參訪心得

228紀念公園與人權紀念館參訪心得

   
  228與白色恐怖是國民黨執政時期的兩大污點,身為一位外省人後代,我想我們在外省人在這兩起事件中,無論是228還是白色恐怖,扮演的不僅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
    斑駁的水泥牆上掛著一行行的精神標語,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在關押政治犯的場域斗大而自信的宣揚自己,看來十分諷刺。而監獄大門口精緻的獬豸塑像,兇猛的威嚇著所有說謊不義的人,真不知牠會如何決定正義歸於何方。是在鐵牢外逡巡的士兵,還是牢房內的政治犯,或是權位更高的司令、將軍、總統?
    然而什麼是正義呢?人們會說想當然耳國民黨是徹底的錯了。它早就應該廣開民主之門,啟用本省菁英,促進族群融合。然而兵敗如山倒的國民黨要怎麼確認六百萬台灣人民沒有一個台共會造反呢?在那樣的時代氛圍裡,我想任何的執政者都會採取一樣的高壓政策,否則社會如何能維持穩定呢?看看歷史上改朝換代時,少有不開殺戒者,秦有焚書坑儒,明有錦衣、東廠,清有薙髮、文字獄,若要維持社會穩定,這些「暴政」或許都是不得不的必然。
    不看黨國之大,就看時代下的小人物吧,他們又有怎麼樣的正義做動機呢?先看士兵,哼,這些第一線的加害者,應該負起完全的責任吧!這些士兵對家忠心耿耿,元首說一是一,該殺誰絕對殺誰,當仁不讓,我們會說他們錯了嗎?為什麼美國大兵在太平洋、中東、越南殘忍的殺害敵人就是英雄,而納粹、國民黨的軍官的作為就要受到如此嚴厲的批判?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而已。士兵的忠心在對的時代受到表揚,錯的時代便是史家口中「平庸的邪惡」。
  而關在景美人權紀念館的稍微大一點的官,涉入江南案的情報局長汪希苓,更是一個在歷史潮流波動,最後成為歷史上被犧牲的棋子,悲涼的結束了一生。身為一個特務頭子,他參與國民黨刺殺逃亡美國的異議人士的行動,安排在美國的黑道暗殺此人,不妙東窗事發,美國高層大為震怒,國際輿論沸騰,國民黨政府不得已只好將汪關入警總景美看守所,雖然獄中待遇甚佳,汪依然鬱鬱寡歡,沒幾年之後就死了。或許汪是為了個人利益為國民黨政府做事,至少他也是為國盡忠,實在不應該落得如此下場
  而政治犯又比較正義了嗎?或許吧!然而政治犯分為兩類,其一為真正因政治因素被捕入獄,如是的正義,大概也很難評斷其正確性吧,他們的主義跟思想又是普世的真理了?另一類,許許多多只是無辜的被抓入監牢,那麼我們也不用討論他們的正義了。
  我並不覺得國民黨在那一個時代是個優良、為國為民的好政黨,我只是認為一個人在歷史中的正義與否實在是很難評斷,上述所列的國民黨、士兵、高官以及政治犯,都只是基於一己的私益(或許私益太過獨斷,然而他們說甚麼救國、民主、反共,難道都不是為了「自己」美好的未來嗎?)而運作著,造成了大時代的動力,然後自身也陷入了歷史的漩渦,談甚麼對錯呢?多數的行動都只是必然而已吧,悲哀的必然。

  在228紀念公園,天真爛漫的笑聲不絕於耳,清澈的陽光灑落在青草地上,偶爾閃亮晶瑩的水珠刺入雙眼,今天是個清新水潤的日子,然而暗沉沉的紀念碑俯視著我們,似乎在無言的抗議眾人的遺忘。
  我信步在紀念館中,可怖的版畫、照片、回憶錄,好像孟克的吶喊一般無聲的嘶吼,沉重的壓迫著我,緊緊的鉗握著我,看那基隆港以鐵絲串成的人龍跌落海中,看那傷心的妻子守著未歸的丈夫,看那驚憂的母親對過去守口如瓶,只怕孩子童言童語引來殺身之禍;看那絕頂聰明卻徬徨的兒子望父不得,建中未讀走入江湖;突然人權紀念館那陰森的押房,狹小的放封區,備而無用的律師間,我血氣一陣翻湧,兩行熱淚就這麼流淌過我的雙頰,為什麼這些統治者,這些歷史,不斷重複著用一樣的機心,一樣的惡意去毀滅世界上其他人呢?不論是哪一個陣營,不論是哪一個理由,我們總是無法和平的相處。
  然而在薄薄一層玻璃窗外,下午金黃的日光刷刷的穿過涼爽的風,冰淇淋攤販的叫賣聲,城市轟隆轟隆的運作著這是一個生機蓬勃的城市,228的陰影早已遠去,縱然教育、政府無所不用其極地提醒年輕人莫忘歷史,或許七零年代的末期青年還會在意這一類的事吧,但我可以以我的經驗大膽的斷言,民國八零年代後出生的年輕人,早已不知仇恨維何物,而著眼於其他或許老一輩會說是瑣碎,卻更有趣更真實的事物上了。
  說到真實,此時身旁晃過閒談的。兩人,說著二七部隊似乎當時在中部也是地痞流氓組成的。哈,228中唯一確實打贏過國民黨的部隊是流氓組成的。我雖未查證,但也不禁完爾一笑。甚麼是真實呢?歷史能帶給我們什麼呢?寫史就像寫小說一般,作者憑自己的立場選取需要的材料,而流傳後世,有如當代媒體一般,我們哪能確定真實性?現在爭的228正義,哈,其實兩方政營都有敗類,也有清流,是該當如何是好?難道只能如漁父般,滄浪之水濯吾纓,濯吾足?
    歷史的正義、真實、與未解的仇恨,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越來越模糊,使人看不清它原本的樣貌。我身為一位外省人八零年代青年,在兩大歷史事件中,該扮演甚麼樣的腳色?該相信甚麼樣的說法?該信仰甚麼認同呢?教育制度總是要求我要記住這些歷史悲劇,從而避免其再發生,然而歷史確實不斷在重複,多少的教誨下,戰爭、衝突依然層出不窮,人類,或許就只能這樣跌跌撞撞的前進吧。
  描述: D:\多\一下 正在開始\照片\第三次\IMAG1840.jpg
景美人權紀念館描述: D:\多\一下 正在開始\照片\第三次\IMAG1843.jpg
獬豸
描述: D:\多\一下 正在開始\照片\第三次\IMAG1761.jpg
228紀念館描述: D:\多\一下 正在開始\照片\第三次\IMAG1769.jpg

228紀念碑

2016年4月21日 星期四

台灣社會經濟史報告

台灣社會經濟史期中心得

    從去芬蘭交換的學長口中得知,芬蘭人稱自己為沒有歷史的國家。聽學長描述,芬蘭從中古以來先後被瑞典、帝俄殖民,二戰時期在英美、蘇聯、納粹德國的夾縫間施展外交手段,夾縫間求生存,冷戰時期不得不向共產路線靠攏卻又勉力保持國家主權,直到近年才終於穩定的形成一個自主的國家。這樣精采的經歷怎麼會是沒有歷史呢?芬蘭人所謂歷史應該是指自己芬蘭人建構的生活吧!
  一學期的台灣社會經濟史下來,我拓展了許多高中沒有學到的歷史視界,從日本人如何布下天羅地網將茶糖樟腦牢牢抓在手中,到國民政府初年知識分子如何自處,在在都使我對自己這塊土地更深入的了解。然而隨著了解的深入,從社會經濟的角度宏觀來看,我發現我們也可以說台灣是一個「沒有歷史」的島嶼。台灣不斷的接受外來政權,不斷地改變自身的樣貌、史觀、風土民情。我們無法像英國、德國、中國等有一個穩定的民族組成,而有一脈相傳的屬於自己的深厚精神底蘊。看看台灣的「社會經濟史」,那些商人們在權貴間周旋,政要間穿梭,覷準改朝換代的良機大發利市,這些人談何氣節?談何中心思想?我想,這樣的人物正是台灣人民性格的忠實呈現。
  當然,許多知識分子為這樣的現象痛心疾首,自日據以來,林獻堂、蔣渭水辦報、演講、成立台灣文化協會,汲汲於啟迪民智,建立台灣本土文化,到了現代,本土文學興起,台語教學興盛,各鄉鎮在地發展、社區營造之聲不絕於耳,文創聚落、地方關懷有盛一時,顯然台灣逐漸也走出自己的道路。
  然而我認為,台灣就如法國後現代哲學家傅柯所言:「人類漫漫發展中,同樣的問題不斷地再重現,只是以不同的樣貌呈示在眾人面前。」台灣不斷地受到外來政權、外來文化影響,心思從無安定,荷蘭日本是殖民政權,明鄭要反清復明,國民黨要反攻大陸,民進黨要台獨,這些追根究柢都是我們內心與外人之間的糾葛、反抗與掙扎。台灣應該也不能說沒有歷史,我們的歷史就是不斷的追尋自我認同吧。

  台灣社會經濟史的課程雖著重經貿發展,然而我想我們就能以此小而見大,而見何所謂歷史。望我們都能瞻仰過去,而在當下找到自己的定位。

足球戰報

    前幾日為校長盃足球賽當邊審,賽後幫忙寫戰報,實在是有趣的經歷。
   
[戰報] 4/19(二)20:00-21:00 醫放聯v.s.醫學二 8:0
<醫學二匆促成軍 醫放聯豪取八分>
醫放進球: Jason*2 姜振豪*2 馬恩歷*2, 陳泓尹1,莊宜安1
裁判: 蔡漢橋
助理裁判:  傅積垣
文字記者: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經過一日陰雨綿綿,老天賞了校長盃一個晴朗的夜晚,然而春雨使的青草茂盛,黃土濕潤,似乎預兆著球員即將於關鍵時刻打滑。
醫學二甩開無人揪團的窘境,趕在開賽前匆促報名,然而時運不濟,竟與衛冕冠軍醫放聯居同小組,今日又只湊足九人對陣校隊如雲的白衫死神,開賽前一團無名的陰影業已籠罩著黑衣新軍。
雙方隊員簡短寒暄後,校足副隊長G.I.Joe蔡漢橋氣勢恢宏的吹響哨音,球賽就這樣開始了。穿著熱刺球衣的醫放聯此次派上多名女性球員,上一場一Biang入球的大學長此次也未出現,然而面對多無足球經驗的醫學二腳下依然毫不留情,控球率殘酷地維持在驚怖的巴賽數據—99.9%,在校足副隊九號Jason以及前校隊隊員振豪、新約以及各路足球高手的穿針引線下,醫放聯如洶湧的白色潮水一陣一陣的衝擊醫學二大門,看的邊審傅積垣都驚呆了,整整上半場二十五分鐘沒看過醫學二球員出現在他管轄的半場內,只好無奈地打了個呵欠,坐下來拉了拉筋,期待刷一聲帥氣舉起越位旗的機會。
醫學二勉力支持,但武家有云,防守百招之後必有破綻,果然醫放聯一個右路下底傳中,雖直直落向醫學二最後的後衛腳下,然而也是天有定數,醫學二最後堡壘腳踏國際一流大學山頂足球場之青青草地瀅瀅水窪,氣沉丹田,從容的起腳清…他滑倒了,他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臉上流淌著的不知道是積水還是淚水,只見小黃球輕快地越過草地,醫放聯最會插的Jason一個箭步插插插插上門前優雅一推,GOAL!不出數分鐘後醫放聯一個精彩配合,再下一城。
  比賽進入下半場,Jason左路禁區外小角度覷得個大Space,起腳後小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以職業水準滑落遠柱網底,GOAL AGAIN!這個進球後醫放聯有如脫韁野馬,氣勢如虹,只見白色鬼影在醫學二的半場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往來穿梭,哨聲是嗶了又嗶,歡呼聲是響了又響,小編我是不想也不能算出到底白色閃電幾次穿刺了醫學二的大門,唯見醫放聯球員談笑風生,公開談論誰是未進球者恍若分贓一般。進入比賽末段,醫放聯甚至囂張地把守門員拉向前場,或許是想要人人有獎吧~而苦啊!醫學二在敵人空門之下依然無力取得一分……。
難堪的後二十五分過去,三聲短哨響起,我敬愛的主裁漢橋竟然一個偏頭問小編今日到底是幾比零,我緊張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就決定是8:0了」Joe這麼說著,為這場比賽畫下了句點。預祝醫學二愈挫愈勇,醫放聯衛冕成功,大家校長盃足球快樂,(醫學一成最大黑馬),我們下次再見。